第(2/3)页 “末将谢过太子殿下。” 君臣商议良久,与当年一样英公想要再教太子殿下练习箭术。 宽敞的院子内,李承乾对着靶子放出一箭。 只不过这一次李绩箭法却不如太子殿下了,他笑道:“殿下的箭术比当年更加精进了,末将不如也。” 君臣在雪中笑了。 这一次交谈之后,李承乾又去看望了房相与房夫人。 房府中,房玄龄戴着用琉璃所制的眼镜,笑呵呵道:“太子殿下近来在诸位老将军府邸间走动?” 李承乾道:“临近年关,贞观就要过去第二十个年头,就当是庆贺了,孤走这么几趟也是应该的。” 房玄龄笑着不语,又听到了屋外房夫人正在呵斥孩子的话语声。 李承乾告别之后,在朱雀大街上走着,口中吐出热气,想着这些与父皇奋进多年的老臣,心中多有触动。 内侍脚步匆匆而来,行礼道:“殿下,朝中又有十余人写了奏章劝谏陛下退位。” 李承乾听了之后,没有说任何话,只是走入了赵国公的府邸。 早在太子殿下就要到家门口时,赵国公就亲自来门口相迎。 内侍赶忙来传的话语,自然也是听到了。 李承乾示意这个内侍回去,又面向舅舅,行礼道:“朝中的事,想必舅舅也听闻了。” 长孙无忌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,点头道:“臣听闻了。” 走入舅舅的府邸中,朝野都在劝谏陛下退位让太子殿下,让贞观一朝有一段能够名传千古的佳话。 这当然是一段佳话了。 只是朝野人心涌动,只有舅舅一直平静如水。 李承乾从薛仁贵手中拿过篮子,递上道:“这是西域送来的枣,进献给宫里的,孤给舅舅带了一些。” 长孙无忌行礼道:“臣领命。” 李承乾道:“如今朝野都在让父皇退位,这件事还是岑文本他们带的头,本来父皇就已多年不理国事,从洛阳回来之后,父皇与舅舅还有老师有过一次长谈。” “嗯。” “至今孤也不知父皇与舅舅都说了什么。” “臣……” 看舅舅为难的模样,李承乾笑着,“舅舅不说也无妨,若孤不知道更好,还是别说了。” “臣领命。” “现在朝野这般劝谏父皇,照理说在他们心里孤应该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吧,朝野都在为太子请命,对孤这个东宫太子来说,现在要篡位夺权,也是轻而易举的。” “因此或许会有人觉得孤惶惶不可终日,寝食难安,不好面对父皇与朝臣。” 听着太子的话语,长孙无忌低着头,觉得自己才是那位惶惶不可终日。 言罢,李承乾便离开了。 没有在赵国公的府邸多久。 送别了太子之后,长孙无忌独自一人坐在府邸中,眼前放着一份还未书写的奏章,笔就在手中,迟迟不能落下。 不知为何,舅父当年说过的话语一直在心中萦绕无法散去。 “要论勇气,你还不如当今太子。” “你总是想得这么多,你想要顾全大局的所有人,你可曾想过有些事就要有割舍的。” “你只有帮扶太子,长孙家才能一直安好,除了太子你别无选择。” 回忆当初在曲江池边,那灯火照映着曲江池的夜晚,很明亮。 那年的夜里,舅父说:承乾是个好孩子,他想要当皇帝。 这些话语一次次地浮现在脑海中。 往日的种种浮现在心头,承乾是太子,他不是活在皇帝眼中的太子,也不是朝臣心目中最完美的太子,这位太子行事严苛,集权,他想要强权又勇敢。 他是天下人心中的太子。 这么多年了,长孙无忌第一次有了勇气,他执笔写下了一份奏章。 当奏章写完,他又恍惚回神,不知不觉已将心中的话语写下了,又唤道:“来人。” 长孙冲走到父亲面前,道:“父亲。” 长孙无忌将奏章缓缓递去,嘱咐道:“连夜交给陛下。” “喏。” 待儿子将奏章送出去,长孙无忌扶着桌子,大口呼吸着,他的心从未如此冲动过。 第(2/3)页